一名身穿綠格連身裙的長髮女孩站在巷底,黑髮及腰沉重如夜色,齊等瀏海下是厚大的粗框眼鏡,遮住女孩細部的表情,但是眼鏡一直彷彿要掉下來似的,不甚合適,來人只看得見她嘴角不時上揚微笑,這女孩名字叫做歌子。
歌子纖細的手指正握住一面雕刻精美的金色鏡子,手把和框架上都繞滿玫瑰的稜刺和花瓣,非常好看。
「如果有機會,你要改變別人的命運嗎?」歌子突然對著沒有人、甚至連風也不曾吹起的巷底喃喃自語。
這就是歌子,既神祕又惹人幻想。
*
歌子拿著望遠鏡,坐在某處房子的頂樓,觀察著不遠的豪宅,裡頭一男一女,沒有互動,沉默如昔。歌子像是變魔術一樣,從口袋裡拿出一疊略顯破爛的紙,上頭寫著:「這次請幫幫他吧」這樣的倉促字跡,墨水似乎一路深透進了紙背。
歌子打開紙張,上頭記載著男女簡單的資料和大致的情況。
路爾,年屆四十的壯年男子,是住在高級住宅區的經理,過著優渥的生活。總而言之,路爾可說是人生勝利組之一。他已經娶上老婆,太太名叫安綺拉,是已退休的名模特,和路爾現在同住著。安綺拉不僅美麗至極,從小更沒經歷過苦日子。
這樣的安綺拉,有些「小」問題。
安綺拉的個性非常的難相處,應該說已經接近刁難的地步了,除去她自己以外的人,都會被她尖銳的言行所刺傷。比起她天使般的外表,她的內心簡直是來自地獄的烈火,灼傷所有她身邊的人們。因為安綺拉非常漂亮,簡直像是精緻雕刻的娃娃,所以沒有人反抗過她--畢竟只要她細膩的眉毛糾結,嘴巴一扁,眼神透露出委屈,對方都會著了魔似的原諒她,儘管乞求著她的微笑。
安綺拉如同霸王一樣。請人為她摘星捉月都不是問題,她便倚仗著自己的外表,作盡一切只使她快樂的事情。
*
「如果有機會,你要改變別人的命運嗎?」一封寫著這樣訊息的信件寄到了路爾的家。
路爾坐在書房裡盯著這封信件,上頭的紅色墨字鮮豔刺眼,但再重複翻過牛皮信封,都沒有看見一行字以外其他的事物。
除了那面鏡子。纏繞著玫瑰,美麗帶刺,極度奢華的金色手鏡,隨著信件一起放在路爾家的郵筒。
「安綺拉,你買了東西嗎?」「大概是我的追求者送的。」安綺拉笑嘻嘻的從臥房裡走了出來,容貌著實光彩耀人。路爾嘆氣,早已習慣安綺拉婚後仍舊「過度自由」的行為。路爾心想,假如她真是隻花蝴蝶,肯定誰也捉不住她吧!
安綺拉開心的跑過來路爾的桌旁,看見了手鏡,叫喊了起來。「啊!好漂亮的鏡子!一定是我的!」安綺拉拿起鏡子,馬上往裡頭照了照,只見鏡子模模糊糊,無法清晰反饋。安綺拉扁了扁嘴,但馬上又回復心情,轉身告訴丈夫路爾說:「我待會要出門,晚餐你自己準備。」
路爾還來不及回應,安綺拉便奔回臥房,換了另一身宴會用的盛重晚禮服,然後就如宣言般快速出門了,那只玫瑰手鏡則暫時擱在安綺拉華氣的化妝桌上。
「看來,今晚也還是自己吃吧。」路爾苦笑,拿起抽屜裡的厚厚一疊的外賣名片。
*
至於遠方的歌子正吃著法國麵包,嘴邊發出清脆的聲響,一邊咀嚼一邊嘴角又不住的上揚。這件事情也許遠遠沒有表面這麼簡單也說不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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扔扔紙團,說說故事。
一名浮沉在海面上不願清醒的小小旅人。
FB:Paper Toss。
Writer:Kaoru
- Jul 06 Sun 2014 22:06
歌子的郵件之一:鏡子上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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